我的暗黑1.09KH冒险之旅（1.09开荒同人小说向，无责任坑） [复制链接]

亚瑞特高原上整年的凛冽寒风有时不见得是糟糕的事情。
比如现在我就深信它比任何一种配料的“精力药水”都拥有更高的效力。胖子和亚马逊抱在一起取暖；圣骑用圣火和体热向女巫进行双重加温；变成熊的德鲁伊和自己的母熊愉快的在雪地上留下各种美妙的图案…我瞄了一眼跟我并排坐着，眼神空洞忧郁的前法师瓦基里。
“爱情…究其本质只是一种生理反应而已，而友情在某种特定条件下也可以产生同样的生理反应…”

谢谢，你发自内心，连肋骨和胫骨都暴露在外的友情只会让我感到更加寒冷而已。
而且作为一个骷髅，你的话似乎太多了。
“现在我恐怕真的是一个人了呢…”我默默地仰望蔚蓝的天空，开始回忆自己是怎么陷入矗立在寒风中与骷髅作伴这种悲惨境地的。

一切都是从我踏入那片该诅咒的营地开始的，那里，现在被叫做“阿卡拉的缤纷世界”。

第一章    罗格营地
1.
骰子据说是出自矮人的手艺，关于矮人其它的一切似乎都已成为不解之谜。尽管有学者宣称自己发现了矮人制作的第一个蹲便，从而将非人类的文明史提前了两千年；或是宣布自己找到了区分男女矮人胡子的权威方法等等，我都觉得有许多不严谨之处。但我可以用自己的第十三根肋骨（赞美伟大的死神）宣誓，矮人的灭绝一定与他们发明的骰子有关。

这是因为我刚刚输掉了身上最后的4个药瓶。

号称自己是“在这个被遗忘营地最好朋友”的基得实至名归，这是因为一个好朋友总是会激励人奋进。在投出若干次顺子之后，他激励我想起了许多年前在赫拉迪姆学院习得的法师防身体术，并自愿成为我练习的对象。

当我从草地上醒来，看到自己的第二臼齿（赞美伟大的死神）以美妙的角度镶嵌在石堆上时，营地的安全主管微笑着跟我说，
“小子，这是第一个教训。在我的地盘上，闹事必须缴税。”

于是我发现自己价值1个金币的火柴棍也不见了。

“阿卡拉那里似乎有适合你这样混混的工作，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望着卡夏天使般肥硕的背影，我下了一个足以悔恨终生的决定，我竟然听信了她的话。
因为那时我并不知道，阿卡拉是“基得神奇大篷车”的最大股东之一。

“我是阿卡拉，‘目盲之女’修会的高级女教士，很遗憾我们只能在这危壁之中，提供一个简陋的避风之处……不过，看起来你比我们更缺钱……”

所谓“适合混混的工作”，其实是扫荡一个地穴里的怪物。阿卡拉称之为“打扫卫生”。
“总之，希望您可以帮助我们打扫邪恶洞窟6#的卫生。完成后，修会将向您提供适当的报酬…另外，您在工作期间遇到任何困难的话…您就走运了，目前修会进行促销活动，血瓶算3折起，魔瓶6折优惠…”

当阿卡拉了解到我的身价只有不名一文的两张卷轴后，带着一脸遗憾的表情目送我走出营地。

“小心了，我的敌人。”我把自己仅存的臼齿咬的格格作响。

回忆起来，鲜血荒地的景致算是很不错的。树林茂密，河流纵横，正是“有山有水有河流，还有一个臭粑粑楼”。当我刚把从“臭粑粑楼”里翻出的腰带系好时，就迎面遇到一群红皮肤的家伙。

“呵呵，今天运气一般，亡灵巫师，肉不多啊。”领头一个拄拐的家伙说道。
“亡灵巫师也不是个个都是瘦子，只是我很穷…”
“少tm废话，”“咣！”瘸子敲倒自己的一个小弟，“就你一个还不够塞牙缝的，赶紧召个骷髅出来，炖一锅借个骨头味…”
下一刻，瘸子脸上写满惊诧。因为我的拳头直接打在他的塌鼻子上。

“让你tmd说骷髅，让你tmd说骷髅，知道爷把棍棍都混没了还提骷髅…”
却便似开了个油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还扮瘸子，让你装议员，让你装议员…”
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还涂红油漆，让你装菠萝，让你装菠萝…”
却似做了一全堂水陆的道场∶磐儿，钹儿，铙儿，一齐响。

提问，瘸子带7个小弟，敲倒一个，还剩几个？答案是一个都不剩。因为剩下的6个全吓跑了。瘸子的悲哀也就在这里，上天把7个小弟赐给它，它没有珍惜，假如再给它一次机会，我想它会选择带一万个。
“…穷人何苦为难穷人…”瘸子留下一句至理名言和几块金币后撒手妖寰。

很快，我就开始为瘸子去的那么快而感到惋惜。毕竟，能和人类沟通的怪物已经要被列为保护品种了。送走一位瘸子，我迎来一堆只会发出“偶偶偶 啊咧啊咧啊咧”的僵尸和跟我妹妹差不多大小的所谓“硬毛老鼠”。

无法沟通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也许僵尸的“偶偶偶”，其实是在说“早上好”，它张开双臂也只不过想进行一场温柔的朋友式的拥抱，缓解一下多年的孤独和苦闷。而我们则是像猫见到狗摇尾巴似的错会了人家的好意而已吧。

带着这样的思考，我下意识地一拳打飞面前僵尸的脑袋。抬头看见一面三尺高的大旗，上书“邪恶洞窟”。旁边一个黑洞上面标着“6”的字样

“对不起——有人在家吗？”我一边嘟囔着“打扰了”之类的话一边小心地下到洞窟之中。应该就是这里没错，因为这里实在比赫拉迪姆学院8人男学徒宿舍第三年时的状况还要差一个等级，当然，还远没达到第四年的等级。

工作本身，我之前说过，倒是比较简单，推倒我遇到的每一个怪物而已。经过之前的锻炼，我已经完全捡起了在学院时的本事。不是炫耀，我曾经得过学院异种格斗大赛的亚军，并得到过校史上唯一一次恶性斗殴处分。与常年憋在练习室身体发福到可以扮演舞台道具的学长们相比，这里的怪物显得完全不堪一击。只有一种毛茸茸，不看脸的话还算可爱的怪物稍微造成了一点麻烦，而我则很荣幸的教会了它：即使是沉沦魔手里石器时代的斧子，也比头盖骨稍微硬那么一点。

于是很快，我面前就只剩下这个洞窟的主人——一位因私设的赌局被打扰而不爽到浑身发绿的僵尸。
“——我——发——火——了——”
会说话的僵尸是什么品种，尼拉塞克老师似乎教导过，我忘记了。甚至当我怒殴它的大平脸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被冻僵时也还没想起来。
“——我——很——强——壮——”
在遭受一轮亲密到过分的拥抱后，我被狠狠地掷到岩壁上。血管外壁似乎挂霜了。
“——手——感——很——差——”
凭直觉，我认为这家伙生前一定是对四字成语有很深的怨念；同样凭直觉，我认为它以前肯定不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徒。
“你等着，”我艰难地爬起身，向外跑了几步，“…呃，对不起，请你稍微闭一会眼睛好吗…不然我们两个都会很难办…”我有些尴尬地对着漆黑的洞窟说道。
……
通常我把这理解为“默许”。

魔法虽然分成不同派系，但本质都是一样的。用书上的话说，就是通过脑电波将异界的能量导引到现世，从而引发各种不可思议的现象。所以归根结底，我们法师没有，也不可能无中生有的产生魔法所需的能量，我们的思维和身体只是能量流动通道的构成要素，而法杖，则是这个通道的“输出缓冲区”。一方面，建立一个良好的缓冲区可以提升能量利用的效率，另一方面，多年的使用也让法师在产生出“法杖=魔法”这样的暗示，就像是小飞象鼻子上卷着的那根羽毛一样。

所以，我现在需要的是一根平时用惯的法杖。
或者说，只要手里能握着一根长短粗细都差不多那么回事的棍棍就可以了。
…反正不管读者怎么理解吧，我用了几分钟在满地尸骸中成功地招出了一具骷髅。

“殿下，久疏问候了。”骷髅毕恭毕敬地行一个九十度礼。
我一个礼躬回去。
“殿下，上次的讨论还没有结束，关于追求缚灵自由意识权利的问题…”
这是我不愿意随便使用召唤的另一个原因。别的亡灵巫师招的骷髅都会说话的吗？你把发声器官藏在颅腔里的么？
“——别——无——视——我——”被冷在一边的发着火的尸体猛扑过来。

“滚JB蛋，大人说话小孩别TM插嘴！”骷髅怒吼一声，随即摆开马步，右手伸向腰间，一个漂亮的居合，把洞主利落地一劈为二。

这具颇为个性的骷髅是我学会召唤术后缚定的第一个灵，它坚持我称它为“羽鸟清流”，据他所说，他生前是社角久子的授业恩师，当我表示自己根本不认识外国人，并且不希望它在大庭广众之下侃侃而谈导致围观时，他显得有些失落。

但独处时，他就变得相当健谈。比如现在，在离开洞窟的路上，他就一直在向我发布自己“对缚灵具有独立思考现象”的研究内容。

在到达洞口时，羽鸟的发布会戛然而止。因为一具野蛮人肥胖的身躯正把洞口堵的连一只跳蚤都挤不过去。
“你该去挤挤930路公交车了。”
“9、3、0，是吧…对、想起来了，是9哈，9…咦？！！”野蛮人瞪开牛眼盯住我们看，羽鸟则扎下马步。
“你们怎么在里面？”
“对不起，我不记得自己认识卖猪肉的。”
“哦、我是来卖猪肉的哈…肉…不对！我是说，你们怎么从我的洞里钻出来的？…还是说你是怪物？对！一只带皮的骷髅和一只不带皮的骷髅，哈！！”野蛮人“噌”的拽出一把斧子。
“别闹了！你见过长眼睛有鼻梁的骷髅吗？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蛮子停下动作，“阿卡拉叫我清邪恶洞窟9 #的卫生，还给我张地图呢。”
“你眼睛长在腰带下面的么？这是6#！”
“你才用肚脐眼看世界呢！洞里装修把钉子砸掉了，这是9#！你砸的是我的洞穴！”

赞美发明数字的人！他让我对这个说话时全用英语，写字时全用汉语的世界更加绝望了。跟阿卡拉交涉的结果是她很直白地说出下面的话：
“我让你砸的是9#的怪物么？”我摇摇头。
“9#的怪物是你砸的么？”他摇摇头。
“那就没办法了，按合同办事，你们俩得赔钱。每人交违约100，滞纳金50。”

人在得意忘形时的处境是最危险的。对阿卡拉是这样，对我们也是这样。当野蛮人拿着两把宝石、我夹着一叠卷轴并肩踏出帐篷大门，讨论阿卡拉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把自己的脸从书桌上揭下来时，实在应该注意一下身后那天使般肥硕的身影。

当我从似曾相识的打击感中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被捆的像只蓑虫一样头朝下吊在天花板上，野蛮人则在不远处像钟摆一样荡来荡去。
羽鸟盘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左手撑住下巴，我想，要是在他脑袋上盖上一层皮，应该会看到它苦笑的表情。他拿起一张纸，上面写着：“我和卡夏达成共识，这回是你的不是。”
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缚灵，真tm太赞了。
“你的骷髅挺有个性的。”
“又是你哈，这回改抢的了哈。跟你说，我是卡夏，虽然阿卡拉可能是这个营地精神上的领袖，但指挥罗格战斗并维持本地治安是我的工作。想得到我的信任，并不是欺负欺负老赌徒、杀一两个荒野小怪就能办到的。”卡夏的脸绷的就像碱大的馒头。
馒头上渐渐浮现出几道笑纹。
“不过，能用桌子给阿卡拉那女人做面膜，我倒是很赞赏。”

很快，我和野蛮人的状态就从倒吊男变成了被敬香茶的贵客。世界就是这样，前几天你还是贫民窟最可怜的孩子，说不定今天摇身一变成为全球巨星。
但最最可怜的，是发现巨星的待遇其实和贫民窟没什么差别。
“刚才不过是给阿卡拉装装样子看。”卡夏颇为迷人地眨一下右眼。
我脑中某个部分发出“嘎巴”一声。
香茶不是白敬的。最初讨论的结果是，我和野蛮人因为“肢体冒犯”营地领导人必须被流放。除非…
除非我们“肢体冒犯”的人不再是营地的最高领导人，或者，依我的想法，不再是人。
“这可不行…”羽鸟悄悄的说，“要是抓到阿卡拉堕落的证据，我们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申请上面制裁，不然，你可别忘了还有…”
“那边的，说悄悄话是不行的哟！”

于是，最终的讨论结果是，卡夏作为我们在营地的“临时监管人”，约束并观察我们的行为。说直白些，就是“临时奴隶主”。
“反正现在暂时没什么事，你们就在营地里逛逛，我猜你们除了基得和阿卡拉的帐篷外，哪儿都没去过吧，喔对了，”卡夏很可爱地敲一下自己的脑袋，“你们还刚从我的帐篷里出来过呢。”
我坚信自己和卡夏两颗脑袋中一定有一个是坏掉的。
事实证明，只有野蛮人的脑袋是坏掉的。因为他以20级狂乱的速度在第一时间冲入基得的大篷车，哦，对了，卡夏在抽取7成红利之后，把剩下的宝石还给了野蛮人。所以我想基得在一段时间内是不会缺钱的了。

我怀着16岁健康少年穿越红灯区最繁华闹市时的忐忑心情穿过大篷车群，面前是一座黝黑的铁匠炉，和旁边更加黝黑的铁匠。
“你好，我是恰西。罗格营地的铁匠，能见到强壮的冒险者真好。”
要是你在说“强壮”时没有发出奇怪声调的话我会更感动的。
在充斥铜臭味的营地中，恰西的作坊简直就像绿洲般可贵。是的，护甲维修和武器打造并不免费，恰西做生意，但不喝人血，甚至对如我这般落魄到家的人物，她还会赊账。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到这里来的冒险者们络绎不绝。
我闲待在铁砧旁，直到夕阳西下，最后一位顾客起身离去。夕阳下的营地一片麦穗的金黄。
“怎么，对装备还有什么不满吗？”
“怎么会，我只是以2张卷轴1把石斧的身价向你道谢而已。”

考虑到我在学院4年悲惨的搭讪遭遇，我就可以原谅自己对这位强壮铁匠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大谈营地见闻时产生的莫名诧异感了。
“Diablo袭击崔斯特瑞姆时，我带着工具和姐妹们逃到这里，她们有的返回去，回来时都成了老手…不过，”她忧郁地向基得的大篷车那里望了一眼，“有时我觉得这一切是否值得…”
变成尸体的人类是有价值的，变成骷髅的人类是最有价值的。
“和你一起从崔斯特瑞姆来的姐妹还有谁在营地里？”
“都没有了。”她低下头去。
“对不起，另外，从那里走到营地，必须路过大教堂的吧。”
“是啊，”恰西颇有些诧异，“你不会是想去崔斯特瑞姆吧，但是现在大教堂被占领，路已经走不通了。”
“啊，那个地方我可不想再去一次。再见，保重身体。”
我跳下铁砧。没猜错的话，恰西她们是从崔斯特瑞姆来到营地的最后一批人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我渐渐了解了整个营地十分有效的资金流动情况。
基得的大篷车显然是资金最大的聚集地，对于这群抱持着“世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人死了，钱没花光”的家伙，没有比赌场更好的娱乐场所。而冒险者则需要向阿卡拉和恰西购买战斗补给，但不论怎样，冒险者的钱袋都有被掏空的一天。这时阿卡拉又会站出来，募集英雄去清理鲜血平原上的邪恶洞窟系列——不要问我到底有几个门洞，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阿卡拉叫人清理另外的地方。当英雄们满载而归时，基得就又扮演了资金回笼者的角色，阿卡拉从中分红。于是，平原上可怜怪物们仅有的几块宝石和金币在冒险者的衣袋里转一圈，缓慢而持续地注入营地管理者们的腰包。自以为建功立业的英雄们则日复一日在平原上奔驰，为几秒钟的快乐而努力。
直到…
直到有一天，他们的名声积攒到某个程度，卡夏会在他们面前展现出可爱的一面，然后第二天，被选中的英雄穿上恰西为他们特别打造的链甲，奔赴一个遥远的战场。
通常是三天后，营地里会为他们举行一场隆重的葬礼。

没记错的话，卡夏之前已经雷过我一次了。这样算来，我奔赴战场的日子也快到了。
果然，托野蛮人的福，在他又一次清空邪恶洞窟25#并把收入如数上缴基得后，卡夏找到了我们。
“野蛮人的英勇行为赢得了我对你们的信任。现在有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任务本身还是简单明了，我们需要去找一个叫“血乌”的怪物的麻烦。
“不就是个没死利索的弓箭手么？MD凭我这体格，这肌肉，保证先X后X…”
我保证在先X后X以后，最困难的事情就是打一口适合你那体格，那肌肉的棺材。

为我们两个饯行的晚餐照例是在瓦瑞夫的餐馆举行的。椐老板讲，声势已大不如前，因为冒险者如今是越来越少了。
“呸，别以为你们摊上什么美差，我见过比你更柴的、比他更壮的，都TM喂狗去了…卡夏那娘们，迟早把咱们营地的人都害死…”
“怎么呢？”我偷瞄了一眼面前这个面色通红的商人，酒精，加上适量的其它一点佐药，会成为比午夜悄悄在熟睡丈夫头上边画圈边问“你有过几个好妹妹”更有效的拷问方式。
当然，醉在一边死猪样的野蛮人除外。
“你当卡夏是啥好人哪…嘿，阿卡拉从修道院跑出来前，卡夏一直都是营地的这个。”商人翘起拇指，“现在完了，成TM人家养的看门狗了，给的骨头都是别的狗啃剩的。”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脑子还没你提溜的那玩意儿好使呢，阿卡拉的靠山是啥？是你们冒险者。卡夏的靠山是啥？是营地的罗格。你见过卡夏的罗格被派出去送死的么？”
这就是答案了，钱，权力，还有充满腐败气味的营地。

两个人都醉得不省人世。酒馆里的客人也渐渐稀少。
“你的上面已经准备好动手了是吗？”我对着空荡荡的酒店说道。
……
“给我四天，不，三天宽限。”
……
通常我把这理解为“默许”。
“是哪只恶魔？”
希望没有别人听到我的自言自语，否则一个霉运、偷懒、斗殴的亡灵巫师以后还会被人称为疯子和自闭症患者。
大约有十秒钟的沉寂，之后，
“叮”
一把匕首戳在桌角上，匕首的尖端是一只冒着绿浆的蜘蛛。
匕首正戳在蜘蛛下腹的突起上，我冷笑一下。
“果然……谁让你不闭眼睛的，不纯了吧。”
我搜完瓦瑞夫全身，在他头上下过一个重咒后，愉快的走出酒馆。
出发时，总得凑够赎棍棍的钱，再说，钱对一个可能快死的人也没什么意义吧。

冰冷之原在鲜血荒原的东面，我怀疑这个地名完完全全是乱起的。因为这个地方不仅完全不会冷，甚至还有些潮湿燥热，尤其是…
还有大量身材，嗯，至少看上去，十分火热的少女。
“要小心，前面的怪物很强大。”我想起刚才遇到的弗拉维的话。
“尤其是对你们这些男人。”

当我一次次打破学院搭讪失败次数记录的同时，我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健康的适龄男女之间是否存在生理上必然的渴望。男人这边，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因为我自己就是例证。
除非我相信自己不适合“健康适龄”的条件。
而女人呢？我不敢肯定，尽管我曾经拷问过一具曾经“健康适龄”的女性尸体同样的问题，但她的回答除了不断重复自己的名字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而现在，我知道答案了。
从那些一公里外就呐喊着向我们奔来的少女身上，我看到了一种深深的渴望和怨念。
野蛮人主动承担下所有的热情和招待，并向我再次展示了问题前一半的答案。

在羽鸟慢条斯理地解剖一个堕落法师脑袋的过程中，野蛮人已经挂着一身绿水跳回来了。
“开心吗？”
“呸，全是样子货，轻轻一碰就全碎成渣了。可惜这一身行头了。”
我瞧瞧恰西专门为野蛮人量身订做的锁子甲，光鲜亮丽，气味刺鼻。
“要说恰西的手艺，那可不是盖的，钉是钉卯是卯…真金白银…还说要跟我一起来冒险呢，”
“喂，你听我说话了吗？”胖子推了我肩膀一下，我回过神来。
“你TM脑瓜子里想什么呢…噢，噢？哦！哈哈”
野蛮人白痴般的笑声倒是告诉了我他自己的龌龊想法。
也许我猜对了对象，却找错了目标。

“你、你问埋骨之地哈、在、在前面丁字路口左拐…”
“谢了。”
野蛮人一手斧砍了被抓来问路的堕落法师的脑袋瓜子。
“真野蛮。”
“行了，别TM JJYY的。杀怪，顶怪，吓跑怪——输出坦克控场全指我一人干，还得tm捡东西、问路，累傻小子哪！你TM来旅游的啊。”
“能者多捞，多捞多得嘛。所谓劳心者治人 劳力者治于人…”我指着自己的脑袋说。
顺便说一句，我现在正坐在用树枝临时搭好的躺椅上，前后各有一只骷髅抬着走。除了羽鸟以外，我把鲁鲁斑也叫出来了——这家伙虽然在战斗中完全派不上用场，但木工手艺相当不赖。
“还TM说别人听不懂的鸟话，看我不…”
“行啦行啦我的队长大人，前面就是骨园了，咱们得团结，团结知道吗？”
看来“队长大人”四个字比“劳心者治人，劳力者…”什么的受用的多，野蛮人扛起斧子哼着小曲迈步前行。
“也是，看你那身板还不够母老鼠练一轮的，一会就猫在后面成了。”
说着话，我们已经步入埋骨之地，苍松翠柏的掩映下，一座座石碑像某种怪兽参差不齐的牙齿般，不详地竖向灰暗的天空。
根据卡夏的说法，这里本来是修道院专门开辟的墓地，当大家都撤退到罗格营地以后，一个叫“血乌”的怪物就霸占了这里作为它“招兵买马”的区域。
“太多空的墓穴了…”
地面传来一阵巨大的震动，墓园中心的一大片泥土被整个掀翻过来。一群绿色的僵尸簇拥一位全副武装的女性从地下钻出，出现在我们面前。
“嘻嘻嘻，亡灵巫师不是应该对空墓穴啊，尸体啊什么的更感兴趣吗？”
“抱歉，我们只对老老实实呆在墓穴里不动的尸体感兴趣，至于会动的和性感的尸体…”我看了一眼两眼放光的野蛮人，“还是他的兴趣大一些。”
“太好了，正好最近无聊的很，人类，加入我的大军一起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