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B这几天心里忒儿不得劲。晚上到小区院子里乘会儿凉吧，就跟摸了电门一样，突然想起这每天溜达的荷塘，在嫦娥姐姐裙底的月光里，总该有另外一分兰兰的神韵吧。月亮仿佛嫦娥用来哺乳的器官，悠悠然挺拔到了天空的正当间儿。墙外黑灯瞎火那马路上谈对象的初中生们渐渐散去，已然听不到他们的急促的喘息和隔三差五的呻吟；妻子哼着周杰伦创作的催眠曲《双截棍》，在卧室拍打着俺们家的闰儿——嗯，不要误会，跟鲁迅小说里的闰土不是一个家伙。
我悄摸摸地拿上了钱包，带上门出去。
沿着荷塘，是一溜十二指盲肠一般曲折的小路，煤屑铺的，妈的太浪费资源了，严重不符合国家可持续发展的战略啊！这是一条幽僻的小路；白天少有人走，晚上不愿意道宾馆开房的狗男女们就像野狗嗅到大便的气味一样三三两两聚集起来。荷塘的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就是他们野合的场所。路的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都Y D地挥舞着粗糙的枝丫，我很鄙视。没有月光的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张震讲鬼故事的味道。今晚却很好，虽然嫦娥姐姐的光芒比不上氙气的大灯，但聊胜于无。
我背着手踱着，一路上踩了10来个废弃的避孕套，黏黏的。这一片天地是属于我的，也是属于那些偷欢的狗男女的，但归根结底是属于我的！我也好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听着树丛里密密麻麻的呻吟声，我彷佛又看到了兰兰跨骑在办公桌上那英勇的背影。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P，也爱独处——心理医生说这是精神分裂，其实我更愿意叫双重人格。像今儿晚上，一个人在嫦娥这苍茫的裙底风光下，我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大家指责我说的都是屁话，废话，因为我在写散文。文艺界一直流传着一个神话，说散文的最高境界是“形散而神不散”，其实错了，在那帮狗娘养的心目中，散文的最高境界就是一个字：散！不光形散，神更要散，若是散的一塌糊涂，散的谁都看不懂，散的跟跌打到水泥地面上的鸡蛋一样惨不忍睹，那毕竟就可以称之为艺术了。
——呃，就像张艺谋之于《十面埋伏》，陈凯歌之于《无极》。
其实地狱最美丽，佛说“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只有佛看懂了，丫还狗日的骗我们。
站在这里，我觉得是个自由人。和老婆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以不理。这就是独处的妙处，我且手 淫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对不起，是受用不是手 淫，笔误。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甜甜的叶子。为哈是甜甜的叶子呢？我不知道，朱自清说的，大概他尝过吧。叶子出水很高，就像勃起的男优的生殖器。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白的粘稠的汁液，使我不禁想起兰兰那些个光盘的封皮。荷花古语里头也叫芙蓉，花瓣是白色的，身材也像芙蓉姐姐一样透露着过于丰满的敦实和厚重。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还有的像芙蓉姐姐般S形态蜷缩着；正如东洋女优嘴角一滴滴的浓露，又如武藤兰不屈的身姿，更如刚刚摆好POSE的芙蓉姐姐。视觉上的感觉太震撼了，我恋恋不舍地把昨夜的剩饭吐出来。微风过处，飘来树丛中男女的窸窣声，也捎带着送来缕缕的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农民工讨债的呐喊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每部A片倒数第3分钟时候的镜头一样，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摩肩接踵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在人群中扔了一颗手榴弹，哗啦分开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像片子中打了马赛克一般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月光如男优最后的液体一般，静静泻在在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马赛克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彷佛在充满三聚氰胺的牛奶中浸泡过一样；又像笼着情趣内衣的梦。虽然嫦娥很开朗地赏赐了满月，天上却又一簇簇偷窥的云，因此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恰是到了好处——无码固不可少，薄码也是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那些Y D的树枝照过来的，不可避免添了些Y D的气味。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玩玩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我兀自期待看一些白虎的照片，却始终没有能够如愿。塘中的月色并不如Communist主义宣称的一般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张雨生的《大海》。抬头看看月色，那嫦娥好一套唯美的写真集。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可惜没有什么红木紫檀的让我兑换人民币，而多是一些杨柳。这些贱贱的杨柳仿佛好莱坞片子里端着M4突击步枪的美国大兵，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一看就是导演特意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再看便仿佛成了薄码；但于我等这些时常看片的，那杨柳的丰姿，便在薄码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模模糊糊有些大意罢了，其实不过和美剧《越狱》中的群众演员一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凑数场景，我们大可不必理会。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瞌睡人的眼——诅咒那些狗日的物业，竟然用10瓦的灯泡来凑数。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灌木丛中狗男女们的喘息声和池塘里的蛙声，它们此起彼伏着互相较劲；遗憾，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忽然想起菊暴的事情来了。菊暴是AV里的旧俗，似乎很早就有，而欧美为盛，幸好日本也不甘人后；从片子里可以约略知道，被菊暴的大多是些年少的女子，它们是荡着睡衣，唱着艳歌去的。菊暴的人不用说很多，还有看菊暴的人。那是一个热闹的季节，也是一个风流的季节。兰兰《菊暴赋》里说得好：
于是妖童媛女，惠然心许；
臻首徐回，衫羽纷飞；
郎欲搏而龟卧，女婉迎而蛇出。
尔其纤腰束束，迁延顾步；
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深入而浅笑，惟菊暴而爽乎？
可见当时嬉游的光景了。这真是有趣的事，可惜我们只能在兰兰老师遗留的记忆里消受了。
于是又记起苍井空《菊暴曲》里的句子：
菊暴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臀间，昂然胯中物。
今晚若有菊暴者，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人头”了，不愧为一番野合的佳境；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这令我到底惦记着饭岛爱了。——这样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什么声息也没有，妻已经熟睡好久了。
朱自清
一九二七年七月，北京清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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